又是那些骗子。
如果他不花钱,在哪里都没有存在感。
没有存在感的孤独是可怕的,他认识阿轮,就是在一个无聊的聚会上。
阿轮是唯一注意到他这个不起眼的老人的人,他在他面前摆了八个酒瓶,热情地用筷子敲了一曲山西小调绣荷包,让他知道酒瓶原来还可以这么用。
他买下wineshop,还真的就是因为阿轮的情谊。
陆安迪断断续续地讲完。
洛伊既没有打断她,也不发表任何意见。事实上,他连头都没抬过。
他只问了一句话。
“你认为,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?”
“经历很多,努力想要摆脱过去,又没法活在当下。”人有很多方面,她只能描述自己感受到的这一面,“他不注重物质享受,不喜欢无聊的刺激,真情流露的时候……很感性。”
不感性,也没法跟她交流。
“那么他有没有告诉过你,过去十八年,他的煤矿一共死过多少人,那种死过人的矿井,环境又有多恶劣,工作强度有多高,安全措施有多差?而一旦出事,一条人命的最高赔偿,不过几万人民币?”
陆安迪呆住。
“十二年前,他打过一起官司,当时山洪爆发冲击矿井,里面的八名矿工无一生还,家属联名要求每人一次性赔偿五十万,但他最后一共只陪了四十万,其中最多赔了八万的,是一个只剩下三个未成年孩子、一个母亲、和两个七十岁老人的孤寡家庭。”
陆安迪难以想象,“为什么?他……赔不起?”
赔不起?怎么可能。
“国家回收煤炭采矿权的时候,他手上的矿井以亿价格买给国资公司,同时还保留了45%的股份,直至今天,他名下的资产超过十亿。“洛伊冷冷说,”一百几十万的赔偿对他来说,不过九牛一毛。”
曾经有人向他勒索八百万,他随随便便付了这笔钱息事宁人,当然,这样的事情,陆安迪就更不可能知道了。
陆安迪已经被震骇得心里发凉,那个因为死去的矿工而一直恐惧内疚的老人,他所流露出来的每一丝表情,也都还在她的脑海中。
洛伊却又说,“你也不用将他想得太冷血虚伪,他也不是不愿意多赔一些,但是他一旦赔得多,别的矿主就不会放过他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那个时候矿难到处都有,矿井里的人命本来不值钱,如果他告诉别人很值钱,那么那些要赔钱的人,就会把将这笔账算到他头上。”
“两年前,张新宁曾在一个地方网络论坛上发过一个匿名贴,说当时有人在黑市发出悬赏,如果他真的同意赔出四百万,就让他活不过掏钱的那一天。”
陆安迪瞪大眼睛。
洛伊终于抬起头,他知道这样的真相会对陆安迪形成冲击。
“我告诉你这些,只是想让你明白,一个手上拥有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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